七彩长颈鹿

【主青江】我又没生气

*审神者大概有个姓中禅寺的亲戚

*主青江,含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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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的房间里有一张安乐椅,它置在窗边,却任凭太阳东升西落,总不会直接暴露于阳光下,只保持着一个温暖、舒适而不刺眼的环境。

青江进入办公室时,见到的就是她如往常一样安坐着看书的样子。

审神者没有固定的办公时间,但也从未耽误过任何文件,因此刀剑们也并不插手她的时间安排,

“这次看的是什么呢?”

“聊斋,我很中意。”

“有听说过呢,是怪谈吗?”

“是啊,讽刺人性非常到位。”

“嗯哼?”

“毕竟鬼怪不外乎人心。”

“真是不可思议。”

“这世上没有不可思议之事,只存在可能存在之物,只发生可能发生之事。”


“那么幽灵算什么呢?”

“青江认为幽灵是什么呢?”

“幽灵就是幽灵吧?死者的灵之类的?”

“灵啊……”

“主公觉得呢?”

“要我说的话啊……人们普遍认为幽灵是人死后另一种存续形式。但如果说人死后真的会继续存在,那它必然是依附于他人存在的。”

“诶?他人吗?”

“是。不论是他人的记忆还是传说传记,只有被人记得,才能算仍旧存在。”

“也就是说如果抹去所有关于我的传说、历史还有认识我的人的记忆,我就是不存在的咯?”

“正是。你若存在实体,为人所见即为人所知。而若无人所知,如湮没于历史从无记载的无名刀剑,你又如何证明他们的存在?”

“哈,确实。可若这样说,那晚我斩的又是什么呢?”

“你不知道吗?”

“嗯……毕竟后来被这样那样对待过,我是说磨短。过去的事也不太记得了呀。”

“这样。那这样问我也没用咯。”

“别呀,主公您不是侦探吗?不能推测出来吗?”


审神者放松地靠在安乐椅上,右手食指一下一下不住地敲着扶手。


然后,敲击声停下了。


“你要听?”

“嗯,很在意。”


“第一种可能是那武士因为醉酒或者什么原因将石灯笼认成了幽灵从而拔刀斩下,酒醒后为了掩饰自己做的傻事从而编出怪谈遮掩。”

“合理的做法。”

“但是这有一个漏洞——故事中着重强调了‘女鬼的微笑’以及‘她的孩子’。在以石灯笼为模板编造谎言时没有理由会对突出这两个元素,甚至以此为爱刀改名——”

“——笑面。”

“是,若按照常理,哪怕更名石切都更合理一些。”

“哼哼。”

“所以,他从石灯笼上看见的幻象,必然不寻常。”

“有道理。”

“是笑着的女人吧。”

“还有她的孩子。”


“……”


“其他的可能呢?”

“那自然是遇上了女人,走夜路的女人。”

“啊……总觉得很不幸。”

“确实,若是这种走向,就与刚才的推测相反,斩断的石灯笼反而才是对真相的掩饰。这种情况下,也会有新的疑问出现——当时的武士阶级地位和实力超然,而身为一个武士,他面对妇孺作出的反应也很特别——那既非愤怒、又非厌恶,反而更接近于——”

“——恐惧。”

“正解。他在恐惧一对母子。”

“无论当夜是否遇到了他所恐惧的正主,他眼里的必然只有那让他颤抖、除暴力外无以抚慰的噩梦。”

“也无论他遇到的到底是石灯笼、是正主、是怨魂或是无关路人,他所斩的,始终只有那一个幽灵——那个存活在他心中的幽灵。”


……


“他到底为何会还有这样的恐惧呢?”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笑着请一个男人抱抱她的孩子。”

“因为那不止是她的孩子,而是他们的孩子。”

“死魂的诅咒与报复,生者的阻挠与拖累……在那时代的道德观下,哪一种都足以让一个负心薄幸之人恐惧到拔刀。”

“哈……我果然还是斩了啊。”

“不好吗?”

“有小孩子哦,母子也大概率都是无辜的吧。”

“我不过是推测,几百年前的事,你自己都记不清,还有谁会知道真实呢?”


“说起来,有个人拜托我带了一句话——

“’只要是敌人,无论什么都斩给你看’的灵刀,非常帅气哦。正因为青江是武器而非礼器,才没有提名神刀的吧。说实话很羡慕。”

“——他是这么说的。”


“什么啊,那家伙……”

“……这种话自己来和我讲不好吗,我又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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